赵雷全家的收入主要靠他爸爸开的小卖部,挣不了多少钱。就这,也给了赵雷“玩”的空间:为了省下理发的钱,赵雷干脆给自己剃了一个光头。结果光头的造型把老师给吓着了,班主任对他千叮咛万嘱咐:“你就别参加升旗了,太影响我们整个队伍的美观了。”
赵雷决定开始玩音乐的“导火索”,则是一部电影:《美丽新世界》。1999年,他在电影院里看这部电影时,觉得里边伍佰演的流浪歌手特别酷,在地下通道里随心所欲地唱歌,自在极了。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吗!
△《美丽新世界》中伍佰饰演流浪歌手的片段
于是13岁的他决定开始玩吉他,做一名自由自在的歌手。
随后,赵雷用尽各种办法,缠着父母花了200块钱给他买了一把红棉木吉他,作为他的生日礼物,这成了他开始“打怪”的最初装备;而他人生中第一次放声歌唱的舞台,则是北京的地下通道。
许多年后回忆起那段日子,赵雷说:“地下通道的声场特别好,在里面唱歌会上瘾。”
在地下通道里唱歌,对赵雷来说和玩没什么区别。他不想着靠卖唱赚钱,也不在乎有多少人听,即便无人问津也不在意。挣到钱了,就喊几个好朋友一起撸串;没挣到,唱完了转身就回家。唱High了的时候,他仰着头,脖子上的青筋因激动而毕露;唱到深情处,他闭上眼,睫毛随着心底的情绪微微颤动——许多年后他成名了,唱歌时也还是这个状态。
高三那年,同学们都在紧张地备战高考,但赵雷依然一次次地奔赴地下通道,继续玩着吉他唱着歌。可能身边的人都觉得赵雷这是“玩物丧志”,只有他自己觉得这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探寻人生的不同道路。
高考之前,在地下通道攒够“经验值”的赵雷开辟出第二个“副本”:在后海的一间小酒吧里,他做起了驻唱歌手,每个晚上能挣80块钱。这80块钱赚得相当不容易,他得唱整整一个晚上。只能坐一两百人的小酒吧,因为他的歌声而挤了好几百人,他最早的歌迷就是这样一点点积攒起来的。
然而后海的小酒吧终究装不下赵雷越玩越大的心。他从未忘记13岁时那个当流浪歌手的梦想。于是在2006年,20岁的赵雷辞去了酒吧歌手的工作,决定带着吉他走遍全国。
△成都玉林路小酒馆
他
他的第一站就是成都。成都的摇滚大本营——玉林路的小酒馆,成了他最爱的地方。在小酒馆里的亲身经历,让他写出了那首火遍全国的《成都》。那时,小酒馆的门票是50元一张。许多年以后,当时在小酒馆里听过赵雷的人,都觉得自己赚了。
在郑钧《回到拉萨》的感召下,他又去了拉萨,出发的时候身上只有700块钱。在拉萨,他最常吃的是方便面,没钱的时候甚至吃过盐蘸土豆,最多的娱乐除了唱歌就是光着屁股在院子里晒太阳。但是靠着玩吉他唱歌的本事,他在当地一个简陋的酒吧站住了脚,也正是这段又穷又快活的日子,让他打消了回北京当兵的想法,更坚决地在音乐这条路上玩下去。
再后来,他又去了云南丽江。那时的丽江不像今天这般商业化这般喧嚣,在那里,他开了一间属于自己的酒吧,认识了不少好朋友。在自己的小天地里,他们纵情唱歌、喝酒、聊天、晒太阳,过着天堂般的自由生活。
这些在远方在异乡玩音乐的经历,最终沉淀出赵雷自己的作品。2011年,他出了第一张个人专辑《赵小雷》,其中很多作品《未给姐姐寄出的信》《画》《开往北京的火车》,讲的都是他漂泊在外所经历的人,所经历的事,主题各不相同,但都情真意切,三言两语就能让人共鸣。
2016年,他的《成都》成了在全国青年中传唱的“爆款”。那个曾经在胡同里调皮捣蛋的臭小子,站在了灯光璀璨的舞台中央。那个在地下通道唱着无人问津歌谣的北京男孩,成了中国民谣的旗手。
他的歌迷担心红了以后,他会变得功利变得商业化,但是他却用新专辑告诉大家,他还是那个抱着吉他渴望自由的大男孩——因为新专辑的名字就叫《无法长大》。
在同名主打歌里,他这样唱到:
那么就这样,不去理睬这浮躁的社会。
既然无法长大,那就不要学着别人去挣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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