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：王哲
在周六的Cocos区块链游戏开发者大会上，我和INB资本的合伙人尹健辉一起演讲和演示了基于Cocos引擎开发的区块链游戏的编译、发布、运行在Cocos公链上的整个过程，以及游戏道具脱离游戏后在链上存储、交易、然后从链上回到游戏里，把武器挂件装备上去、以及把炸弹消耗掉的整个过程。
由于这部分演讲是用对话形式开展的，速记稿也比较凌乱毕竟太多技术干货了，所以我打算直接用这篇长文，完整阐释我们做了什么、计划做什么、以及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的整个思路逻辑。这篇文章真的很长，请耐心看完。
一、为什么我们要着手区块链游戏的研究
在和健辉一起演示区块链之前，我的个人演讲的部分，解释了为什么Cocos要在今天开始着手研究区块链游戏的方向。我自己讲了大概30~40分钟，其实核心是围绕这张图来展开的：
目前手机原生游戏领域的多数从业者，都是 2012~2014 年才进入这个领域的。但是我们 2010 年就开始做 Cocos2d-x 了，在 2010 年 12 月 1 日发布了第一个版本 Cocos2d-x 0.7.0。当时我周围的人都很不理解，为什么不做端游呢？为什么不做页游呢？当时国内的市场环境，手游上就 iOS AppStore 可以达到每月 50 万的最高月流水，还不够端游月流水的一个零头；安卓上则完全没有任何游戏变现模式，没有内购计费没有广告变现，那么你们在瞎折腾啥呢？
后来的历史，大家也都一起经历过了。这是3月12日上周一我做区块链游戏大会的PPT时，截取的几个国家游戏畅销榜排名，Cocos游戏仍然占据了大多数。Cocos引擎被喷了这么多年，事实证明，在中国市场上，仍然是市场占有率最高的手游引擎。网易的几款3D游戏，我们内部称为「Cocos+」，就是在Cocos的基础上，网易自研构造了整个3D引擎叠加上去。我半开玩笑地和网易的朋友说，你们大概用了20%的Cocos吧，那么就调成20%透明度？于是就有了下面这张图。网易的技术路线，也说明了Cocos在3D的潜力，只要我们假以时日和研发投入，希望Cocos引擎也能做到像《楚留香》那样级别的3D能力，而且不是属于某家游戏公司的，而是属于全行业的。
但是原生手游领域，在2017年开始就已经进入我称为「生态稳定」的状态了。「生态稳定」是中性词，说难听点是「生态凋零」，大厂占据了绝对优势地位，这个领域即使越来越赚钱，也和大多数中小CP和创业者没有任何关系，基金和风险投资也不再愿意投资CP了。在 2017 年大家看不到太多机会之后，很多人离开了游戏行业，改行去做 O2O、直播、大数据、人工智能等新兴领域了。但还是有很多和我一样，就是热爱游戏行业，一辈子只认做游戏的朋友仍在坚守。直到 2017 年 12 月 28 日微信发布小游戏，2018 年 3 月 15 日 Facebook 宣布开放 Instant Games 平台，都把 HTML5 小游戏推向了风口浪尖，大家才看到新的机会。之前有提前做 HTML5 技术布局的游戏公司，都从中获得了很大的增益。Cocos 引擎也在微信和 Facebook 首发小游戏里得到了新一轮的爆发，占据了绝对优势的市场份额。
微信小游戏在上周已经可以注册和调试了，并要求大家准备各种资质材料，相信距离完全开放、可自由发布已经不远了。Facebook Instant Games 则在发布的当天就立刻完全开放，而在平台开放后仅仅过了 7 小时，就有一家国内游戏公司用 Cocos 引擎发布上去 8 款游戏。
所以，现在回头来看，我们在2012年开始布局和探索HTML5游戏开发技术，和大家介绍用JavaScript语言开发游戏，是完全正确的。
今天对于Cocos开始探索区块链游戏的各种技术，社区论坛里有不少质疑和嘲笑的声音。但是回顾前面几年的历史，我在 2012 年开始介绍用 JavaScript 来开发原生游戏，用 JSB （JavaScript Bindings）技术打包到原生平台、而且还可以发布到 HTML5 环境的时候，当时有多少人反对、嘲笑、觉得我们不务正业呢？甚至到我们在 2016 年 3 月推出 Cocos Creator，以 JavaScript 为第一优先的开发语言时，仍然有至少 50%~60% 的开发者跳出来骂。当时很多人喷的是，Cocos团队不务正业，我只关心我的C++和Lua，我不需要JavaScript。今天小游戏的机会来了，你还能那么确信 Cocos 团队在几年前投入 HTML5 技术研发是不务正业吗？
我们每次在一个技术爆发、未到成熟的时候，就立刻提前布局一些新技术的研发投入，其实就是为了在老技术老平台「生态稳定」的时候，可以给诸位开发者提供「多一些选择」。回到第一张图，原生手游领域我们 2010 年开始研究，2012 年爆发；这时候我们不等原生手游发展到生态稳定的阶段，就立刻投入 HTML5 技术的研发，即使被人喷、被人认为不务正业；6 年后 HTML5 小游戏爆发证明了我们的技术前瞻性，但同时也我们不会等到 HTML5 进入生态稳定，就需要立刻布局新的技术平台了。从目前的情况来看，区块链游戏的确是一种很有潜力的新技术，值得我们去研究。
很多开发者看到这里就会问了，OK，你说服我了，我也支持Cocos研究新技术，但是已有的原生和H5引擎是否会受影响？我在这里统一答复：不受影响。因为我甚至不太想把区块链研发团队建在厦门，和引擎团队放在一起。主要原因是厦门基本就没有区块链技术高手。目前可演示的 Cocos 区块链项目几个研发人员在成都，我最终会在北京和成都中间做出一个选择，毕竟这两个城市人才比较多，目前暂时倾向于成都。但同时，厦门的 Cocos Creator / Cocos2d-x 引擎团队在春节后也大举招人。这里顺便打个广告，对自己的引擎开发技术有自信，希望一起做一个全球一流引擎、一起做一家伟大公司的朋友，可以在微信上、或者通过微信公众号联系我，我们招2D/3D/编辑器技术高手，工作地点厦门。
在周六的会上，我也展示了 Cocos Creator 2.0 的性能飙升，我们只是用了在 3D 研发上得到的部分成果，一个 2D/3D 通用的渲染器，把 Cocos 原来的底层换掉，然后就得到了这样的性能提高。Creator 2.0 目前已经出到 Alpha-5 版本了，而且这次拉了腾讯互娱的大神们进来趟坑。填完坑之后，应该在 4~5 月份，就可以发至少 beta 甚至 RC 版给大家用了。
会上我也演示了 Cocos 3D 目前的工作流，以及一款可以部分客户端 2D、部分客户端 3D 的麻将游戏。我们希望通过这种技术方案，让开发者们可以平滑过渡到 3D 方案上，甚至因为是 H5/热更新的缘故，可以做灰度发布和 A/B test。具体演示过程大家可以去看这周稍后放出的会议录像。
好了，讲完了我们为什么要进入区块链游戏领域的逻辑，以及让大家放心我们对原生/H5的投入，和 Creator 2.0 版本即将带给大家性能上质的飞跃。
下面进入区块链的内容了。
二、区块链黑话翻译
几个月前，我刚开始看区块链相关资料的时候，也是极度懵逼的。后来发现，链圈自己发明了很多行业术语，或者说「黑话」，其实和手游圈一样的。外行人看手游圈，我们也是一堆黑话比如：SDK、API、次留、七留、人均阿普（ARPU）、付费阿普（ARPPU）、LTV、CPA、CPI、CPC、填充率、CPM和eCPM还讲的是完全不同的东西……。类似地，搞清楚链圈的这些术语之后就容易理解多了。
所以在我和健辉一起完成演讲之前，我坚持要求把很多链圈的行业术语「翻译」成了游戏圈的术语，当然还有一些无法翻译的，我只能在这里简单科普一下，链圈的极客们就不用看了，主要给游戏圈的Cocos开发者们看的：
游戏运行在区块链环境上——目前阶段，一般指的是游戏接入了区块链SDK，在金币内购和道具生成/交易/兑换的时候通过区块链SDK调用任一区块链节点提供的API。最理想状态是游戏绝大多数逻辑、甚至全部逻辑都由智能合约构成，完全在智能合约虚拟机中执行。
区块链虚拟机、智能合约虚拟机 —— 区块链 SDK 上绑了 JavaScript 、 Lua 脚本或 Solidity 脚本的执行环境。JSVM、Lua VM 的确是翻译成虚拟机没错。比较有意思的是，现在的区块链系统中，通常是数个节点共同执行并见证一份智能合约。
区块链浏览器 —— 这个模糊的命名是被我吐槽最久的。其实它不是一个架设在区块链上的网页浏览器，而只是网站上登录后，类似「我的账户」里面可以看到「我的交易记录」以及每次交易记录区块描述的这么一堆网页。这应该是直译 Block Chain Expoloer 的锅。区块链浏览器通常还带有合约浏览、共识过程监督、出块记录、理事会等功能，这就看具体的设计了。
Token——Token是一种权益证明，并不是区块链特有，例如Q币也算是一种token，在中心化系统中也可以发行和流通。从技术上来说，区块链和token是可以完全分开的。区块链系统中的权益证明，能通过加密算法和分布式账本标明资产的唯一性、确定真伪、并通过共识算法进行流通。一般token会被通俗理解为数字币。比特币、以太币、以及在以太坊上用各种智能合约生成的数字币都叫TToken。实际上token也可以用来证明你拥有某种游戏道具，比如屠龙刀、裁决的拥有权，这就是虚拟资产的持有证明了，而不是纯粹的币。
TPS —— Trade Per Second，每秒能交易多少次，这是区块链主要性能指标。比特币大概 7 TPS，以太坊 25 TPS，而石墨烯技术的链理论上可以达到 10 万~100 万 TPS 的峰值吞吐性能。
石墨烯技术和DPOS共识方案——咱们行业多数游戏都是专制独裁式的。我游戏厂商今天要做个运营活动、发个道具，直接由游戏厂商说了算；比特币则类似全员民主投票制，稳，但是效率真是太低了；而所谓的石墨烯技术和DPOS共识就是类似咱们国家的民主集中制，大家先投票选出几个代表，然后由这些代表负责后续的日常投票就行了。这种方法在民主的低效和专制独裁的风险之间，取得了一个很好的平衡。Cocos链就是采用这种技术的，否则每秒不到30次交易的那些公链，怎么可能支撑商业化游戏的运营呢。
更多的链圈黑话，大家自己去网上搜索学习吧。我就不多写了。
正式开始之前，我得强调一下，我们是链圈的，不是币圈的。区块链底层技术可以拿来讨论，发币炒币这种事情就不用讨论了。我本人连股票都不炒的，比特币和以太坊钱包都还没开。花那个时间不如撸代码和打游戏有意思。
有媒体或开发者用「区块链引擎」来描述发布会后的 Cocos。这样的解读是不对的，游戏引擎就是游戏引擎，我们只是可以让开发者能更方便地接入区块链 SDK 而已。这和引擎提供广告、提供统计等服务的本质是一样的，甚至和引擎支持微信小游戏平台、支持 Facebook Instant Games 平台都是类似的。Unity 的 70% 收入来自于他们自家广告平台，人家也不会称自己是「广告引擎」嘛。正确表述是，「今天Cocos让游戏可以通过引擎快速接入我们的区块链SDK了」。
Cocos 区块链项目的名字叫 Project BCX，BCX 的全称是 Block Chain Expedition。BCX 在我们内部一般读为 /biks/。Expedition —— 让我们去远征吧，很可能是像 HTML5 技术一样，三到五年的一趟远征，最后带回来给开发者多一种新平台的选择。
三、区块链游戏的四阶段发展路线设想，以及我们的对应实现方案
首先，我们认为区块链游戏的发展，会分为四个阶段：
第一阶段：使用token作为游戏金币的结算
这一阶段的区块链游戏使用token作为游戏金币产出的结算。一些项目的数字币基于以太坊的ERC20标准进行制作，基于ERC20协议发行的token很容易交换和兼容可用于不同的项目和平台，Token的持有人可以完全控制资产并且跟踪到任何地址任何数量，其流通路径可在区块链浏览器中查询。Candy.one的游戏平台是这一阶段的代表。会前宣传说我们会演示Cocos游戏接入Candy.one平台，其实我们在现场根本就没有演示，因为这一阶段是在是太容易了。对于引擎而言，就和接入一个微信支付宝SDK一样简单。
真的是很简单。我们一款已经开发好的H5游戏，加入Libs里面两个混淆过的JS文件，调用这个区块链SDK的API，构建，搞定。什么区块链容器、区块链虚拟机，我们游戏圈的人不用理会这些概念，就是接入一个SDK，2天时间搞定。
这个阶段会遇到的局限是：token是同质化的，只能用来表达积分、金币这样的纯粹一些数字，无法表达不同的道具。比如说，你在游戏里打出了第一个钻石、然后第二个钻石，就可以记录为你有2个钻石，这个叫「同质化」；但是如果你有了第一只以太猫、第二只以太猫，两只猫的毛色、眼睛、形态都不一样，这样你就无法在链上记录说你有「以太猫x2」了，第一只和第二只以太猫需要分开记录，这叫「非同质化」。所以我们需要立刻进入第二阶段。
第二阶段：游戏金币和道具的去中介化、去代理交易
以太坊的ERC721Token，就是一种「非同质」token的标准范例。而之前大火的「以太猫」，就是非同质token的代表性应用。所以，不论是游戏中的道具、装备、玩家账号，你手里有把风之力、有把蛋刀、或者裁决、，都可以用非同质token来表达。这个token代表了你对这件道具的所有权，可以脱离游戏去买卖交易。
该阶段解决了玩家之间道具脱离游戏在链上交易、甚至是不同游戏里交易的问题。由于这个过程是去中介的，理论上到达该阶段之后，玩家就不需要像5173、交易猫这样的道具交易平台了。你不再需要把账号密码给到一个交易平台上的代理人，那个代理人起到平台信誉担保的作用，一边收了买家的钱，把钱给到你，然后再一边把装备和账号给到买家，中间赚取差价。
我们的 Project BCX 正处于这个阶段，会稍微往前一点儿有个第三阶段的雏形。周六我和 INB 资本合伙人尹健辉在演示中，重点演示了我们已实现该阶段的功能。
健辉在这个地方有个很特别的设计是，交易的「原子化」实现。虽然「付钱」和「得到道具」是两件事情、属于两笔不同的记账，但是ProjectBCX里面的规则是把这两笔记账绑定绑定到一起，成为一个「原子」，如果你付了钱没有得到道具，或者得到了道具但是付款失败，这次交易的「原子」就会整体失败、整个回撤。而区块链的去中介去代理化，就是说只有你自己能对自己的道具和金币进行操作，在原子化交易规则之下和去中心挂化挂单、撮合系统的帮助之下，你在链上的交易里，再也不需要有道具交易平台那些代理人的帮助了。
但第二阶段的缺点是，游戏运行规则仍然是在链之外的。虽然道具的产量、流通是透明的，但产出规则仍然是可以被游戏厂商暗箱操作的。今天做个运营活动，明天出个新boss，结果玩家花了大量时间、或投入大量充值购买的装备道具被快速贬值。玩家和游戏厂商的价值严重背离了。我们不少游戏人，天天想着怎么洗用户，用户又不傻，很快就跑到王者荣耀、吃鸡游戏、TapTap等「不会被洗」的地方去了。
第三阶段：关键规则上链运行
如何才能保证我作为玩家不会被反复洗呢？不会说得到一件橙装之后，下个月的运营活动里就被快速贬值呢？我们设想了第三阶段应该实现的功能，就是比如高级道具的掉落、金币产出规则等上链运行，游戏运营方将这些关键规则在区块链上以智能合约的形式实现，在区块链浏览器的支持下，规则对玩家是公开、透明的。
之前有提到，Project BCX 稍微有了第三阶段的雏形。我们设想并实现了一个很有趣的功能，称之为「铁匠铺」。铁匠铺应该是一个由游戏运营方、游戏玩家代表共同成立的治理委员会，关键规则在治理委员会讨论投票通过后，所有关键道具都只能通过铁匠铺来生成。未经过委员会讨论通过的情况下，游戏运营方是无法单方面生成各种道具装备的。
所以：
铁匠铺是具有道具、装备制作权限的账号和一组合约
铁匠铺是独立于游戏的道具产出点
铁匠铺的道具，具有限量性或唯一性
铁匠铺由游戏厂商、玩家、玩家公会等构成的治理委员会管理
其实进一步想，这么设计之下，游戏的运营和收入方式会有很大的改动，游戏本身也会变得有趣：比如说在同样的三国世界观下，我们可以在《三国志》里面获得一把青龙偃月刀，记录到链上，然后到《真三国无双》里面割草，接着到《街机三国》里面把曹操砍了。这些游戏一开始可能是同家游戏厂商做的不同游戏，但最后有可能演变成不同游戏厂商做的不同游戏，但都接入同样的链、同样的世界观、同样的道具产出和交易规则、被一个世界观治理委员会管理。多家不同游戏厂商和玩家一起讨论、制定、公开青龙偃月刀的产出规则，而游戏运营的收入，就不能通过「洗用户」来维系了，而可能是通过提供区块链记账的算力来收取交易手续费。表面上看因为不能洗大R而短期收入降低了，但是游戏的生命周期则可能拉得很长，游戏厂商的关注点不应该是付费点设计和运营活动了，而是专注于有趣好玩的游戏内容生产，回归游戏的本质。
其实这一点我们还没完全思考得特别清晰，但直觉上这是一个正确的方向，让玩家和游戏运营方的利益一致化，实现游戏的长期运营和收入。如果我们今天不想做出一些改变，只是靠不停滚服洗玩家的话，最后玩家即使不玩你区块链游戏和铁匠铺规则，也会跑去玩那些大厂的公平竞技游戏了。
我和健辉在周六的演示里，演示了「只有铁匠铺账号才能创建道具」的功能，但对于游戏运营方和玩家、和玩家公会如何成立一个治理委员会来决定这些道具产出规则，则没有想得太明白，毕竟这已经不是技术的范畴了。
第四阶段：游戏整体上链运行
这个阶段的脑洞就比较大了。我们设想，行业的最终形态可能是游戏整体上链运行，游戏的全部逻辑代码都在链环境中执行，并由去中心化的区块链网络承载和存储数据，在这个场景下需要可信、高效、无延迟的运行容器与轻量级的节点，用于游戏的运行。但是，哈哈，目前业界尚无决定性的技术方案，大家各种链的性能和算力显然都扛不住啊。也许某天会有哪个顶尖聪明的程序员提出解决方案，这只能等了。
四、Project BCX 希望解决的问题，和技术特点
总体来讲，我们在区块链游戏方向的探索，希望能解决以下技术问题：
1、合适的区块容量和出块时间。容量太大么出块时间慢，容量太小么，怎么记录各种道具的一大堆数据。石墨烯方案的最大区块大小为2M/块，对于记录游戏道具，这显然不够用。我们具体定多少呢，还在测，反正中间找到个平衡点。另外，我们也已经做了一些改进；
2、提供自定义数据结构存储。你这游戏是把风之力，那个游戏是把屠龙刀，每个游戏记录自家道具的数据结构肯定是不一样的，我们也不应该强求大家一样。所以块里面应该能支持自定义数据结构的存储；
3、提供带有区块链操作接口的多平台游戏运行环境。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，区块链SDK应该能跨iOS,Android,H5……这句基本是废话，本来就应该如此；
4、提供用户道具交易的token交换原子操作。这点上面已经讲解过了，因为没有中间代理商了，必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，两个行为合并为一个原子。我们已经实现该功能；
5、去中介交易的实现和一个道具交易市场的范例。恩，这点我们也已经做完了；
6、提供完整的钱包和区块链浏览器。同上，开发完了，会上有演示；
7、支持同质和非同质token的跨链承兑网关。同质和非同质，前面已经讲解过了。什么叫「跨链承兑网关」呢？你看，Cocos最早就是靠跨手机平台起家的，然后有AnySDK和SDKBOX帮助大家快速跨各种支付SDK广告SDK。到了区块链游戏的时代，必然是各种公链各种币满天飞，这时候就需要引擎能帮助开发者能把游戏快速接入各种链各种币，反正多一种币的支付，就多一群玩家，玩家可不能因为他只有a币没有b币而流失；
8、二级资产的发行和交易能力。Project BCX 的设计是，CP 可以在 Cocos 公链上发行自己的二级数字币，游戏厂商或者我们前面提到的铁匠铺管委会，可以自由交易这些数字资产；
9、高速合约虚拟机。这个是和快速共识设计配套的，我们需要能快速地执行合约代码，不然玩家多了肯定扛不住。速度越快，可以上链的游戏内容就越多，对玩家利益就越有保障。
五、篇末
谢谢各位有耐心看到这里。我很久没有写过这么长的文章了，还得尽量通俗不晦涩。整体而言，Cocos在区块链上的研究，是直奔「让玩家和游戏厂商利益一致化」「游戏厂商能专注生产好玩有趣的内容，而不是天天盘算怎么设计付费坑怎么洗用户」而去的。我前面也说过，大家天天洗用户洗大 R 的结果，就是玩家干脆跑到腾讯网易做的 MOBA、吃鸡等公平竞技游戏里去了，而这种公平竞技游戏，都需要高 DAU 堆起来的。在手机游戏流量红利结束之后，想要有 DAU 支撑，你要么得有超级流量平台、最好还是超级社交平台，要么得有大笔市场费用做投放买流量，这两件事情和大多数游戏公司已经没什么关系了。今天的 H5 小游戏，或者叫「手机页游」固然开放了新的流量获取方式，但可能两三年之后又会进入「生态稳定」的阶段，大家又必须去找新的突破口和新流量来源。今天Cocos投入区块链技术的研究，和我们早在2010年开始手游原生平台，2012年开始HTML5技术一样，未雨绸缪，希望在手机页游/小游戏的流量红利结束之后，能给各位开发者提供多一种可选的方案。
最后我再强调一下，我们对区块链领域的投入研究，是和早几年的 Cocos VR 一样放在体外，并不影响 Cocos 作为游戏引擎本身的研发投入。引擎团队今年仍然在融资和扩张。应用了我们部分 3D 研发成果的 Cocos2d-x 4.0 将在 Q3 发布，将实现渲染多通道支持、2D 材质系统和 2D 光照，而且实现了下一步可适配 iOS Metal 的渲染架构；而性能大幅提升的 Cocos Creator v2.0 目前已经进展到 alpha-5 版本，计划在 Q2 发布，敬请期待。
不论是在手机原生，还是H5小游戏，或者在未来可能存在机会的区块链游戏上，『让游戏开发更简单』，既是对各位开发者的承诺，也是我们始终不变的愿景。
